节后板块梳理:军工、软件、证券、光伏设备、半导体 --知识铺
进入10月,三季报财报季将集中在本月十多个交易日里面密集公布。今天的文章,主要针对节后走三浪5子浪的板块。
一,军工板块
1,浪型:军工板块或将进入大三浪的5子浪。
有几个技术指标均反映军工将结束三浪4子浪调整,进入三浪5指浪加速。
2,量能放大,且股价突破20天均线。
节前放假前一天军工板块出现放量。
3,军工板块重新回到布林线上轨。
4,筹码分布开始趋于集中:
9月1日军工板块来到阶段高点时,底部主力筹码已经离场,随后连续三天大跌。
当时同步大跌的还有半导体、半导体设备等板块。到了9月末,军工板块筹码分布有了改善:横盘区域有资金开始进场吸筹,高位被套的资金有割肉松动迹象(见下图)。
5,不足之处:
(1)MACD还没上零轴;
(2)20天均线趋势向下;
如果比较保守的话,可以再等一等,等20天均线走平或者拐头向上,且MACD上零轴再考虑进场。
小结:军工板块作为高弹性板块,不考虑国际大环境等因素,仅从纯技术面角度考虑,有较明显止跌企稳迹象。技术指标中包括:布林线、筹码分布、浪型结构、量能等均提醒节后值得重点关注。
二,光伏设备:
1,浪型:已经进入5子浪。
如果说军工板块有可能进入5子浪,那光伏设备板块已经进入5子浪。考虑到光伏设备板块已经过掉了9月8号的高点,5子浪已经成立。接下来就看量能持续性,以及筹码是否开始离场,决定其上涨高度。
2,筹码分布:需密切关注
上文中我们提到光伏设备的筹码分布决定了其上冲的高度。如果主力一直没离场,抛压不大,股价拉升就比较容易。如果主力边打边撤,出现缩量或者是放量滞涨,并且筹码松动,就要注意了。
目前光伏设备板块主力筹码稳固,可以持股待涨。但是此前如果没有在回调期间低吸进场的话,目前再进场,就只能作为短线快进快出,且密切关注底部筹码是否松动离场。
3,光伏设备MACD在零轴上方,20天均线趋势向上。
4,特别提醒:已经连续反弹一周,谨防短线冲高回落。
如果此前4浪子浪没有进场,短线来说光伏设备板块已经错过最佳买点,只能作为短线博弈。说实话A股可供选择很多,如果此前没买,也没必要死磕,性价比不高。
小结:光伏设备目前已经进入5浪子浪,从位置上来说可能已经错过了最便宜的买点,但各项技术指标并未出现走弱迹象。低位进场的可以继续持股待涨,但不是特别建议高位追涨。
三,软件
1,浪型:软件板块或将进入大三浪的5子浪。
2,均线粘合,但股价重新回到所有均线上方,20天均线重新开始走平。
3,量能略有欠缺,静待节后放量突破筹码密集区。
一般来说月底、长假节前,量能略有欠缺是正常现象,节后不妨留意一下量能能否放大,并且突破目前的压力位(即筹码密集区,见下图)。
同时可以看到MACD在零轴上方有再次金叉的迹象。一旦再次金叉,破前高的概率就会变大。
四,证券
证券近期谈得比较多,它也是为数不多的基本面大幅改善,但股价还没大幅上涨的板块。
1,浪型:证券板块的浪型应该是处于大三浪的五子浪。
从调整浪的角度来看,证券板块目前已经打破了调整浪的ABC结构,股价反弹到了本轮调整的38.2%,属于强势反弹。
2,从筹码分布的角度来看,筹码相对集中。
3,从量能来看,节前两天证券板块终于拉出来一根放量中大阳线,某种程度上可以作为确认的止跌信号。
小结:关于证券板块,从长线角度来看,它已经突破了2015年、2020年两个高点的下压趋势线,从大的长线趋势来说,证券板块的上行空间应该已经打开。不妨保持耐心。
五,半导体
1,浪型
(1)半导体板块目前如果从大的浪行来说,正处于三浪阶段(见下图)。
(2)在大三浪里面,目前半导体已经很清晰,已经进入了三浪5子指浪。
2,从MACD和量能等常规指标角度来看,半导体板块目前在零轴上方金叉,且量能额放大。
量价关系健康,中线角度可以持股待涨。
短线需注意15分钟MACD有小周期背离,节后看能不能通过量能化解。
3,需关注筹码分布变化:
(1)在9月12日以前,主力筹码如下图:
(2)随着进入三浪5子浪,筹码分布有了一些变化:最底部的筹码有所松动,9月中旬进场的资金成为了筹码最密集的区域(见下图)。
因为毕竟半导体已经在三浪5子浪,很难说什么时候就会进入大四浪调整浪,因此要密切留意筹码:
一是股价不要回落到9月中旬筹码密集区下方(下图红框处);
二是追涨的资金筹码如果越来越多,也要警惕主力借拉高出货可能。
小结:关于半导体,从浪型来说半导体已经全面进入三浪5子浪。作为大三浪的冲刺浪,目前如果此前空仓的,不建议追涨。对于半导体板块,如果此前低位已经介入的,可以持股待涨,也可以获利了结。关注半导体板块的,可以等大四浪调整下来再上车,其中线行情依然没结束。
分享一篇近期看到的好文章,也是对当下美股最重要议题的回应。
✒️Azeem Azhar and Nathan Warren
https://www.exponentialview.co/p/is-ai-a-bubble
尽管华尔街多数人将 AI 视作投资热潮,但在欧美相关会议中,对 AI 持质疑态度的人正逐渐增多。
已有部分人对此下定论,加里・马库斯便将当前 AI 领域称为 “泡沫巅峰”。
《大西洋月刊》更是发出警告:“我们或许正处于 AI 泡沫之中,投资者的狂热情绪,早已远超这项技术短期内所能带来的生产力效益。一旦泡沫破裂,其破坏力可能会让当年的互联网泡沫相形见绌,届时遭受冲击的,将不只是科技巨头及其硅谷支持者。”
《经济学人》则指出,AI 领域的 “潜在代价已攀升至令人警醒的高度”。
要理解这类问题,最佳方式是建立一个可随新证据出现而不断更新的分析框架。
为构建这一框架,我们投入数十小时开展数据分析、搭建模型,并与投资者及企业高管进行大量讨论,最终形成了一套通过五项指标将 AI 与历史上的泡沫进行对比评估的体系。
我曾亲身经历并深入研究过互联网泡沫时期,当时作为投资者,我直接感受到了泡沫带来的冲击。
和在座许多人一样,在全球金融危机期间,我也始终活跃在市场中。正因有这些经历,我才投入大量精力思考与分析,最终构建出这一对泡沫进程的分析框架。
我的理论基础,源自卡洛塔・佩雷斯、比尔・詹韦等学界权威的研究成果,以及各大银行与分析师的财务分析报告。
但迄今为止,尚未有人将这些理论转化为适用于当下 AI 行业的实践指南 —— 即一套可供研读、能与历史泡沫进行横向对比、并可用于指导决策的参数体系。
泡沫的意义
泡沫是资本主义体系中最古老的叙事之一。它承载着关于 “动物精神”、信念与崩塌的寓言。但泡沫并非单纯的金融现象,更是一种文化产物。
它常以贪婪与愚蠢交织的道德寓言形式反复上演。
Jan Brueghel the Younger, Allegory on Tulipmania, 1640
郁金香狂热常被人们误记为一场导致织布匠破产、商人溺亡的疯狂浪潮,可事实上,其破坏力远没有传说中那么严重 —— 它仅波及富商阶层,荷兰整体经济并未受到冲击。
但这类神话之所以能经久不衰,关键就在于:泡沫已成为人类用以警示盲目乐观危险性的集体叙事。
有些泡沫属于金融领域,如 18 世纪 20 年代的南海泡沫、20 世纪 20 年代的股市狂热、80 年代日本的房地产繁荣,以及 21 世纪初的房地产崩盘;
还有些泡沫则与技术相关。19 世纪 40 年代,铁路被视作新工业体系的 “血管”,这种定位确实合理。
但一个 “身体” 所需的 “血管” 数量有限,很快,铁路就被铺设到了商业价值无法支撑的地区。
20 世纪 90 年代,电信行业曾承诺打造一个 “有线乌托邦”,可最终却有 7000 万英里的冗余光纤被深埋地下、无人问津。
互联网泡沫让我们看到了 “新经济” 的愿景,其中大部分愿景最终确实得以实现,但这一切,都是在 2000 年估值泡沫破裂之后才发生的。
有趣的是,学术界至今似乎仍未就投资泡沫的定义达成共识,诺贝尔经济学奖得主尤金・法玛甚至断言,泡沫根本不存在。
我希望能突破那种 “只有看到泡沫破裂,才知道那是泡沫” 的认知局限。
在泡沫形成与破裂的过程中,存在两个相互关联的系统机制:
其一最为直观,即股票市场出现荒谬的高估后,随即迎来崩盘;
其二则是投入生产的资本规模(包括资本支出与风险投资)是否出现断崖式下跌。
这两者之间自然存在关联 —— 股价暴跌会推高投资成本,而生产性资本投资的长期萎缩,又可能被股市解读为经济放缓的前兆。
对此,我们做出如下界定:当股票的峰值价值出现持续至少 5 年、幅度达 50% 的跌幅时,即可判定为泡沫破裂。
以美国房地产泡沫和互联网泡沫为例,两者的低谷期均持续了约 5 年。
其中,美国房地产市场用了 10 年才完全恢复到泡沫前的峰值水平,互联网泡沫则耗费了 15 年。
与此同时,我们预计生产性资本的投入率也将大幅下降,降幅同样会达到峰值时的 50%。
在本次分析中,我将同时探讨 “泡沫” 这一概念的两个对立维度。从本质上来说,泡沫指的是一段以价格与投资急速攀升为标志的时期,在此期间,资产估值与基本面前景及实际盈利能力严重脱节。
泡沫孕育于资本泛滥与极具吸引力的叙事之中,最终往往以价值急剧且持久的回归收场,抹去上涨过程中创造的大部分账面财富。
相比之下,繁荣与泡沫在早期阶段极为相似 —— 两者都会出现估值上升、投资加速的现象。
但关键区别在于,在繁荣周期中,基本面最终会迎头赶上估值水平。其核心的现金流增长、生产率提升或真实需求扩张,会逐渐与市场的乐观预期相匹配。繁荣阶段或许仍会出现过度扩张的情况,但最终会沉淀为持久的产业形态与可持续的经济价值。
繁荣与泡沫之间存在一片灰色地带:在市场热情高涨的时期,人们确实难以判断,当前的资本投入究竟是在为新经济奠定基础,还是仅仅在推高不可持续的价格。这就如同身处风暴中心:你能感受到狂风、暴雨与压力,却无法预判这场风暴最终会净化空气,还是摧毁房屋。
回到当下的核心问题:AI 是否又将成为一个新的泡沫?
让许多观察者感到不安的,正是一组组刺眼的数据。
自 2022 年底 ChatGPT 发布以来,超大规模企业已将年度数据中心资本支出增加了一倍多。他们押注的,是支撑日益庞大的 AI 模型训练与运行所需的基础设施。
此前,当山姆・奥特曼提出需要 7 万亿美元投资时,这番话听起来更像是狂妄自大;
如今,投资者已不再发笑,反而开始质疑这种支出规模是否具备可持续性。
泡沫在形成之时,往往无法被准确诊断。唯有事后回顾,我们才能判断当时的市场热情是合理预期,还是盲目妄想。
与其贸然下定论(这种做法其实毫无意义),不如将当下的 AI 繁荣与历史上的泡沫进行对标,从中察觉可能正在悄然滋生的泡沫迹象。
这就好比驾驶飞机:飞行员不会仅依赖单一仪表,而是会监测一组仪表盘来掌握飞行状态。基于这一逻辑,我们将通过以下五个关键指标分析 AI 领域现状:
1️⃣经济压力-当前 AI 领域的投资规模,是否足以扭转整体经济走势?
2️⃣行业压力-AI 行业的收入水平,是否与投入的资本支出相匹配?
3️⃣收入增长-AI 行业的收入增速是否足够快、覆盖范围是否足够广,能够逐步追上估值水平?
4️⃣估值热度-AI 领域的估值有多高?与历史水平相比,相关股票是否被过度高估?
5️⃣资金质量-支撑 AI 领域发展的资金性质如何?是来自稳健的资产负债表,还是脆弱易变的资本?
1️⃣ 经济压力
摩根士丹利预测,到 2029 年,人工智能基础设施的投资规模将达到 3 万亿美元。尽管当前的投入已十分庞大,但尚未达到历史上泡沫极盛时期那种失控的程度。
真正棘手的问题在于经济依赖性:美国超过 1/3 的经济增长,都源自数据中心建设。
这种增长模式本身并非坏事,但一旦发展势头减弱,就可能引发风险。当一个经济体过度依赖单一行业拉动增长时,其经济基础的崩塌速度,可能会远超预期。
资本支出大幅增加、涌入 AI 所需的实体基础设施建设,这本身就是市场乐观主义的体现。
这也正是资本支出的本质:今日投入资金,是相信它将在未来转化为收入来源。若布局合理,最终必将带来生产力提升与经济扩张。
打个比方:如果你想通过销售呼啦圈来增进人们的健康与幸福感,首先得购入呼啦圈;而在产业链的某个环节,必须有生产呼啦圈的工厂。投资建设这类工厂,就属于资本支出。
企业投入资本支出,是为了打造可出售的有用产品。尽管资本支出通常是业务增长的前奏,但并非所有资本支出都能带来预期回报。
AI 数据中心不仅具备上述特质,甚至意义更为重大。它们并非单一产品的生产工厂,而是一种基础设施。
微软、OpenAI 以及美国政府都持这一观点 —— 他们将算力视为 21 世纪的基础性公共事业,其重要性不亚于过去的高速公路、铁路、电网或电信网络。
除美国外,各国政府也已承诺,到 2030 年将为 AI 基础设施投入超过 1 万亿美元。
要构建如此规模的基础设施,无疑需要史无前例的资金投入,其规模可与过去的铁路建设热潮、电力建设热潮相媲美。麦肯锡预测,为满足 2030 年人工智能驱动的需求,全球需新增约 156 吉瓦的电力容量 —— 这一规模相当于西班牙与葡萄牙两国电网的总和。该机构还估算,相关资本支出将达到 5 万亿至 7.9 万亿美元。
作为对比,这一支出规模约为阿波罗登月计划成本的 20 倍;即便是中国史上最大的基建工程 —— 雅鲁藏布江水电站,其预计总投入也不足 2000 亿美元。
由此可见,人工智能数据中心建设,或将成为现代史上规模最宏大的基础设施工程之一。
基础设施固然具有重要价值,但当私人资本大量介入时,情况就可能脱离现实。融资结构与技术本身同样重要。美国的铁路主要由私人资本建设,期间就经历了多次投资泡沫;
相比之下,电力与公路系统因有更多公共投资与统筹规划的参与,较少出现投机过热的情况。
当某个繁荣产业开始扭曲整体经济结构时,危险便会随之而来 —— 单一行业虹吸大量薪资资源,供应链为其重构,资本市场对其形成依赖,而当市场预期破灭时,反噬往往会异常残酷。
衡量经济压力的一种方法,是观察 AI 投资占 GDP 的比重,即国民产出中投入到这一单一技术前沿领域的比例。这一比率虽显粗略,却颇具说服力,它能直观反映出经济对某项技术的依赖程度。
在人工智能基础设施领域,大部分支出都以资本性支出的形式存在,具体包括服务器、冷却系统、网络设备、建筑主体的钢筋混凝土结构,以及维持数据中心运转所需的电力基础设施。
若按这一标准衡量,铁路泡沫堪称历史之最。1872 年,就在第一次铁路泡沫大崩盘前夕,美国铁路投资占 GDP 的比重曾高达 4%。
相比之下,20 世纪 90 年代末电信热潮的峰值,也仅接近 GDP 的 1%—— 这一数字,与当下 AI 领域的投资占比颇为相似。
当前人工智能基建热潮的投资占比,则处于两者之间。预计到 2025 年,全球数据中心投资将达到 3700 亿美元,其中约 70% 集中在美国,这一规模约占美国 GDP 的 0.9%。高盛预测,2026 年相关支出还将增长 17%。
我的预测与高盛基本吻合:到 2030 年,全球 AI 基础设施年度资本支出将达到 8000 亿美元,其中美国可能占据 60% 的份额,届时这一支出占美国 2025 年 GDP 的比重,将升至 1.6%。
我们将经济压力计分为三个区间:绿色区间为占比 1% 以下,黄色区间为 1% 至 2%,红色区间则为占比超过 2%。
目前,生成式 AI 的投资占比勉强处于绿色区间。当然,考虑到各国已公布的投入计划,它似乎很快就会进入黄色区间。
但历史上的泡沫,都未曾面临一个关键转折点:资产的快速贬值。
铺设好的铁轨可以使用数十年,美国甚至在 20 世纪,仍在使用 19 世纪铺设的铁轨运行货运列车;
20 世纪 90 年代铺设的电信光纤,35 年后仍在传输数据。
相比之下,GPU的寿命却极为短暂。在模型训练等前沿 AI 应用中,GPU 的有效使用寿命仅约 3 年,之后便会被降级,用于处理强度较低的任务。在超大规模数据中心的资本支出中,约 1/3 都投向了这类短寿命资产。
从理论上讲,这些设备在使用第 5 年、第 6 年时仍能创造收益;其余支出则用于建筑主体、电力与冷却系统等可使用二三十年的基础设施。若将资产寿命纳入考量,人工智能基础设施的建设要求会显得更为严苛:与铁路或光纤不同,这类系统必须在短短数年内实现盈利,而非依靠数十年的长期周期。
这种资产快速贬值的动态,究竟会恶化还是改善 AI 领域的金融状况,目前尚无定论。悲观者认为,一箱熟透的香蕉,其价值会低于同等价值的巴西坚果,因为香蕉必须尽快食用。
但乐观的情形也发人深省:更短的资产折旧周期,或许能迫使新进入的投资者遵守财务纪律。
在铁路狂热时期,长达数十年的资产寿命掩盖了许多商业模式的缺陷;一些公司即便资不抵债,也能苟延残喘多年。
而在人工智能领域,商业模式的缺陷可能会迅速暴露,这会迫使企业要么快速调整适应,要么迅速走向失败。
总体来看,当前 AI 领域的经济压力虽已显现,但尚未达到不堪重负的程度。人工智能应用层的风险投资虽然声势浩大,但与 20 世纪 90 年代的电信狂热相比,仍显克制。这表明,在行业周期进入过热阶段之前,AI 领域或许仍有一定的发展空间。
涌入服务器、冷却系统与电力线路建设的万亿资金,或许对 AI 行业发展必不可少,但历史经验表明,这些基础设施领域并非持久利润的聚集地。
回顾历史:铁路行业中,许多铁路公司最终走向破产,但依托铁路发展的物流企业与大宗商品巨头却蓬勃兴起;
在电信领域,抓住机遇实现爆发式增长的,并非光纤建设企业,而是利用带宽提供服务的平台与服务商。
同样的逻辑,或许也适用于人工智能领域:超大规模企业承担了资本支出的重担,但行业的持久价值,或许会归于那些掌控模型、数据及上层生态系统的主体。
这便引出了我们分析框架中的第二项指标:行业压力指数。
2️⃣ 行业压力
每一个经济繁荣期,都需要证明投入新设备的资金已开始产生回报。
在行业增长的任何阶段,收入都不太可能完全覆盖投资,但至少不应为零。行业压力指数的核心,就是考察资本支出与收入之间的比例关系。
我们估算,今年生成式 AI 的收入有望突破 60 亿美元,而在 5 年前,这一数字几乎为零。
但这一数据很可能低估了生成式 AI 创造的实际价值。例如,Meta 曾表示,生成式 AI 技术使其平台的转化率提升了约 3%-5%。这类间接价值,或许能解释为何摩根士丹利等机构的分析师预测,2025 年生成式 AI 的收入将远超我们的预估,达到 153 亿美元。
谷歌、微软、亚马逊等超大规模企业,无疑正进入资本支出强度更高的阶段。
2021 年 ChatGPT 问世前,这类企业的资本支出约占其运营现金流的 44%。到 2024 年,这一比例已升至 68%,预计 2025 年还将继续提高。
但正如新街研究的皮埃尔・费拉古所指出的,这些企业能够通过平台重构来消化这种高资本支出的转变 —— 结构性增强的资本密集度,将推动企业实现增长与效率提升。这种发展动能已持续了十年之久:2015 至 2018 年间,微软 Azure 的资本支出占营收的比例介于 70%-90% 之间,这些支出都是面向未来的战略性投资。
这与历史上早期的繁荣周期形成了耐人寻味的对比,其中铁路热潮尤其具有参考价值。相较于铁路为美国经济创造的整体价值,其直接贡献的收入却微乎其微。铁路泡沫始终受限于现金流现实 —— 用于新建铁轨和机车的债券,最终必须依靠客运票价与货运收入来偿还。每当资本支出超过收益时,行业压力便会显现。
1873 年、1883 年和 1887 年的铁路投机狂潮,都遵循着相同的模式:年收入与资本支出的比率急剧下降,在某些情况下,甚至出现收入绝对萎缩的现象。
铁路成本与一级(总收入)及二级(对 GDP 贡献)效应对比
1872 年,在美国铁路扩张的巅峰时期,资本支出约为收入的两倍;20 世纪 90 年代末的电信泡沫中,资本支出达到了收入的近四倍;
而在当下的生成式 AI 热潮中,全球数据中心约 70 亿美元的资本支出,仅对应着 60 亿美元的收入 —— 资本支出与收入的比率高达 6 倍,是三者中最为失衡的。
在行业压力计上,铁路行业稳健地处于绿色区间;
生成式人工智能(GenAI)则处于黄色区间,且正逐渐逼近红色警戒线。
不过,这尚不能算作明确的预警信号,尤其是考虑到目前生成式 AI 正引发市场对数据中心资源的争抢。
有报告显示,部分企业客户甚至在数据中心建成之前,就已提前预定了容量。驱动这一现象的,是真实的使用需求,而随之而来的,将是可观的收入增长。
3️⃣ 营收增长
铁路与电信行业繁荣时期的核心问题,并非行业本身承受的压力,而是营收增长失去了动力。
投资必然伴随着对回报的期待。1873 年铁路泡沫破裂后,行业年收入同比下降 3%;电信行业情况稍好,但也出现了 0.5% 的降幅。
即便在崩盘前,这些行业的营收增长也算不上迅猛:
1873 年铁路行业增长率为 22%,要实现收入翻倍需耗时 3 年;
20 世纪 90 年代末的电信行业,增长率仅为 16%,收入翻倍则需要 4 年多时间。
与之形成鲜明对比的是,生成式 AI 的营收仍在加速增长。根据我们的估算,今年生成式 AI 的营收将实现约两倍的增长,这一预测甚至可能偏保守。
花旗银行预计,到 2025 年,AI 模型开发商的营收增长率将达到 483%;
OpenAI 预测,截至 2030 年,其营收年化增长率约为 73%;而摩根士丹利等机构的分析师则估计,到 2028 年,生成式 AI 市场规模可能达到 1 万亿美元,这意味着期间每年的复合增长率将高达 122%。
我们的营收增长衡量指标采用指数计算法,核心是测算收入翻倍所需的年数 —— 即在当前增长率下,行业营收需要多长时间才能实现翻倍。从这一指标来看,生成式 AI 完全处于绿色安全区间,每年都能实现营收翻倍。
目前,生成式 AI 领域的大部分支出,最终流向了运营基础设施的超大规模云服务商与新兴云平台。这些行业巨头盈利丰厚,因此有足够的实力进行长期投资,即便短期利润略有下降,只要有利于长期战略布局,它们也愿意承受。甲骨文公司就预测,到 2030 年,其云业务累计营收可能达到约 200 亿美元。
在与大型企业的交流中,我强烈感受到它们当前对生成式 AI 技术的需求近乎无止境,这种旺盛的需求很可能会持续支撑行业的高速增长。
IBM 的 CEO 调研结果显示,生成式 AI 已在推动企业扩大 IT 预算,62% 的受访者表示将在 2025 年增加 AI 领域的投资。
需求如此旺盛,以至于新建成的数据中心一投入运营就处于满负荷运转状态 ——
亚马逊 CEO 安迪・贾西曾表示 “我们刚部署完算力,就被瞬间消耗殆尽”;山姆・奥特曼也提到,算力不足正影响 AI 模型的升级进度;
英伟达 CEO 黄仁勋早在 2024 年初就预见到了这种情况,他预测无论是 Hopper 系列还是 Blackwell 系列芯片,其需求都将远超供给,这种供需失衡的状况将持续到明年下半年。
目前约 9% 的美国企业已拥有至少一个可实际应用的生成式 AI 场景。粗略估算显示,未来五年内,这一比例将从 9% 增长至 75%,而企业内部的 AI 应用场景数量,也将从单个激增至数百个。
这本身就意味着某个领域将出现千倍规模的增长。我用 “某个领域” 来表述,是因为当前按 token 计费的商业模式未来可能会发生变化。
即便商业模式保持不变,单个 token 的价格也可能出现断崖式下跌,跌幅甚至可能达到一个数量级。关键在于,企业级 AI 应用目前仍处于起步阶段,许多企业连满足基本需求所需的 token 配额都难以保障。
消费端的情况也与此类似。美国消费者每年的线上支出已达到约 1.4 万亿美元。若按 15%-17% 的年增速计算(2013 年以来,实际增速已超过 14%),到 2030 年,这一数字很可能翻倍至 3 万亿美元。
在这样的背景下,生成式 AI 应用市场在五年内从当前的 10 亿美元增长至 500 亿美元,似乎并非天方夜谭。
目前,中等规模的 AI 初创企业与大型模型提供商已显现出 300%-500% 的指数级增长,这表明即便消费者数字支出仅出现微小的结构调整,向 AI 应用领域倾斜,也可能催生出数千亿美元规模的市场。
综合这些信号来看,生成式 AI 行业仍处于强劲的上升期,这与铁路、电信泡沫破裂前营收增长疲软的情况截然不同。即便生成式 AI 的营收增速降至去年的一半,根据我的保守预测,到 2026 年,其营收规模也将达到 100 亿美元,约占当年行业资本支出的 25%。
4️⃣ 估值热度
如果说经济压力与行业压力反映的是繁荣背后的沉重代价,营收增长体现的是行业的发展轨迹,那么估值热度就是衡量市场情绪的 “温度计”。
泡沫的迹象,往往最先在估值层面显现 —— 即投资者不顾基本面,以何等狂热的姿态为行业资产定价。
正如卡洛塔・佩雷斯数十年来所论证的,在每次技术革命的早期 “导入期”,金融市场总会出现过度反应,投入的资金规模远超短期营收所能支撑的水平。
从表面上看,这种狂热似乎是非理性的,但实际上,这正是社会构建新基础设施的一种机制。关键挑战在于,这种狂热能否顺利过渡到 “部署阶段”—— 也就是当新基础设施普及,并真正为社会带来生产率提升的阶段。
互联网泡沫时期就是典型案例。当时,那些毫无盈利的互联网公司,却能以三位数的市盈率上市,有些公司甚至在 IPO 首日的募资额,就超过了它们未来可能获得的总收入。
以Boo.com为例,这家公司从包括 LVMH 集团董事长伯纳德・阿尔诺在内的投资者手中筹集了 1.35 亿美元,并自诩为 “时尚界的亚马逊”。它同时在 18 个国家上线网站,提供本地化语言服务与配送服务,还推出了虚拟形象 “Boo 小姐”,通过 3D 模特为顾客提供购物建议。
在网站正式上线前,该公司就花费 2500 万美元用于广告宣传,员工规模从 40 人激增至 400 人,并在纽约与欧洲多个城市开设豪华办公室。然而,这个大量使用 JavaScript 与 Flash 技术的网站,在当时的拨号网络环境下几乎无法正常访问,且与 Mac 电脑不兼容、漏洞百出,每 4 笔订单中就有 1 笔交易失败。尽管公司极尽奢靡 —— 举办奢华派对、乘坐协和飞机出行、为虚拟形象 “Boo 小姐” 聘请名人造型师 —— 但民调显示,仅有 13% 的网民知道这个品牌的存在。最终,在成立短短 18 个月后,Boo.com就因资金耗尽,于 2000 年 5 月宣告破产。
当前生成式 AI 领域的狂热,与互联网泡沫时期相比已不可同日而语。衡量估值热度的关键指标是市盈率(P/E ratio),这个数字能直观反映出投资者愿意为当前每 1 美元利润支付多少年的溢价。假设某家公司年均盈利 1 美元,若其股票以 20 倍市盈率交易,就意味着投资者为每 1 美元的当前利润支付 20 美元,本质上是在赌公司未来的增长能填平这一溢价。
高市盈率通常意味着市场预期公司未来将实现高速增长,但如果市盈率长期畸高,就可能说明投资者只是在为 “幻想” 买单 —— 这正是互联网泡沫时期的真实写照。当时,纳斯达克指数在巅峰时期的平均市盈率高达 72 倍,专项研究更显示,仅互联网板块的隐含市盈率就达到了 605 倍。
换句话说,投资者当时愿意为相当于 605 年的当前利润买单。问题并非出在需求消失 —— 亚马逊的营收从 2000 年的 28 亿美元增长到 2001 年的 31 亿美元 —— 而是没有任何一家公司能实现足以支撑这种天价估值的高速增长。尽管行业基本面在逐步改善,但市场预期却已彻底崩塌。
如今的市场景象已趋于理性。目前,纳斯达克指数的市盈率约为 32 倍,仅为互联网泡沫时期的一半;整体科技板块的市盈率虽高于长期平均水平,但远未达到互联网泡沫时期的极端程度。
与铁路泡沫时期约 20 倍的市盈率相比,当前生成式 AI 领域的估值确实偏高,但铁路泡沫结局糟糕的核心原因,并非估值本身极端,而是营收增长乏力。与之不同的是,生成式 AI 的营收仍在快速攀升。
许多投资者还关注另一个衡量估值是否过高的指标 ——“巴菲特指标”,它通过测算股市估值领先 GDP 增长的程度来判断市场泡沫风险。毫无疑问,该指标当前正处于峰值,远超两个标准差的正常范围 —— 这一水平通常预示着市场可能出现回调。但我们目前持更为乐观的态度:历史会 “押韵”,但不会简单重复。
“巴菲特指标” 依赖 GDP 数据,但众所周知,GDP 难以准确反映技术驱动带来的生产率提升;
此外,大型科技企业的收入有相当一部分来自海外市场,这使得它们的盈利与国内 GDP 呈现出一定的脱钩性;
最后,AI 驱动的生产率提升可能会直接影响企业利润率 —— 即在保持产出(及 GDP)不变的前提下,提高企业利润。
因此,尽管我们会密切关注 “巴菲特指标”(以及与其类似的席勒周期调整市盈率)。
但我们认为,加速发展的数字经济具有独特的运行动态,这些传统指标难以充分捕捉其真实价值。
那么,当前生成式 AI 领域的估值热度究竟如何?
我的判断是,仍处于安全区间,股价尚未像互联网泡沫时期那样彻底脱离基本面的 “地心引力”。
5️⃣ 资金质量
资金质量并非传统意义上的标准指标,而是一种综合判断,核心关注三个维度:资金的来源、结构安排,以及资本是愿意等待数年获取长期回报,还是追求季度性的短期暴涨。
简而言之,低质量资本具有短视性、无序性与高负债特征 —— 其流入与流出都极为迅速;而高质量资本则更具耐心,融资条件更优,且能抵御市场短期波动的冲击。
每一次泡沫都有其致命弱点,而这一弱点往往植根于融资方式。
19 世纪的铁路热潮,主要由缺乏资本支撑的投机散户推动。到 19 世纪 70 年代初,美国铁路企业的有息负债平均占总资产的 46%;当过度建设遭遇信贷紧缩时,企业的融资渠道瞬间枯竭。1873 年的 “大恐慌” 最终导致大量铁路公司破产,并被接管。
一个世纪后的互联网公司,融资状况稍显稳健。
1995 年,风险投资在美国仍属小众行业,全年投入规模仅为 5.3 亿美元;但到 2001 年,超过 237 亿美元的资金涌入互联网初创企业,而这些资金往往由缺乏经验的新晋基金经理人操盘。
狂热情绪随后蔓延至公开市场:1999 至 2000 年间,互联网公司的 IPO 规模达到历史平均水平的 6 倍,许多企业在几乎零营收的情况下就完成了上市。我有两位朋友创办的theGlobe.com,在 1998 年上市时,挂牌首日股价就暴涨 606%。
20 世纪 90 年代末的电信运营商,则高度依赖巨额廉价债务。欧美电信运营商的杠杆率在短短数年内翻倍,部分企业甚至增至 4 倍。1998 至 2001 年间,德国电信与法国电信的净债务合计增加了 78 亿美元。当行业营收增长乏力时,违约潮迅速席卷了整个电信行业。
在历次泡沫中,推动繁荣的资金最终都被证明是 “昙花一现”,但不同泡沫的资金脆弱程度各异:铁路与电信行业对信贷紧缩最为敏感,债务比率极易急剧膨胀;互联网公司则受制于市场情绪,股票价值可能在瞬间蒸发。
从资金质量来看,当前的人工智能热潮显得更为稳健。微软、亚马逊、字母表(谷歌母公司)、Meta(脸书母公司)与英伟达等行业巨头,正创造着惊人的现金流,足以轻松支撑自身的 AI 基础设施建设 —— 至少目前如此。
但 AI 领域的投资需求正飞速增长。摩根士丹利预测,2025 至 2028 年,全球数据中心资本支出总额将达到 2.9 万亿美元。超大规模企业或许能通过内部资金覆盖其中约 50% 的支出,剩余部分则需要依赖私人信贷、证券化融资,以及新兴运营商的资本注入。此外,各国政府也已承诺投入 1.6 万亿美元用于主权 AI 投资,而海湾地区的资本也在积极寻找 AI 领域的投资机遇。
我们的资金质量评估方法如下:
采用 1-3 分制评分(1 分为最低,3 分为最高)
权重分配为:资金结构占 35%、期限匹配度占 30%、中介机构纪律性占 20%、系统性损失吸收能力占 10%。
风险正潜藏于资金缺口的填补过程中。摩根士丹利自身也指出,债务市场与资产支持证券市场需要填补 1.5 万亿美元的资金缺口。这一规模极为庞大:私人信贷领域可提供 800 亿美元,数据中心资产支持证券规模为 150 亿美元,另有数千亿美元来自原始设备制造商(OEM)贷款与供应商融资。
仅 150 亿美元的资产支持证券,就几乎能让数据中心证券化市场规模一夜之间扩大 2 倍,更何况并非所有借款方都像微软那样具备可靠的偿债能力。
以英伟达支持的 AI 初创公司 CoreWeave 为例,该公司目前正以 8 亿美元债务为支撑推进上市。但实际上,CoreWeave 已陷入技术性违约 —— 虽未正式破产,但已违反了贷款契约条款,且其营收仅依赖两个核心客户。更关键的是,其盈利模式建立在租赁 GPU 之上(这些 GPU 每年贬值 20%-30%),这种模式更近似于 WeWork 的租赁模式,而非超大规模企业稳健的资产负债表模式。
换言之,当前 AI 领域的资金基础,比过去泡沫时期更为坚实,但资金上层建筑已开始显现旧泡沫的影子:晦涩复杂的债务结构、交易对手高度集中,以及可能无法保值的基础硬件(如 GPU),这些风险因素再次浮现。
如果生成式 AI 的收益能实现十倍增长,那么债权人自然可以高枕无忧;但如果收益增长不及预期,债权人可能会发现,满仓库过时的 GPU 显卡,将成为难以处置的抵押品。
就现阶段而言,我的资金质量评估指标仍偏向乐观,生成式 AI 领域尚未进入泡沫区间。但如果未来一年融资持续以当前态势扩张,而收益增长未能达到 2025 年的强劲预期,资金质量的警戒级别可能会转为黄色(中等风险)。
综合判断与风险预警
根据上述五项指标的评估结果,生成式 AI 目前仍处于需求驱动、资本密集的繁荣阶段,而非泡沫阶段。但繁荣也可能在短期内急转直下,以下几个关键压力点值得密切关注:
若 AI 投资占 GDP 的比重攀升至 2%,可能表明经济对 AI 的投入已超出其短期能带来的生产率回报;同样,若一家或多家超大规模企业在未来 3-5 年内将 AI 相关资本支出削减超过 1/5,这将标志着市场情绪出现急剧转向,并可能引发其他参与者的快速退潮。
若当前企业与消费者在 AI 领域的支出水平持续下降,尤其是伴随英伟达 GPU 订单积压量缩减的迹象,将成为另一个危险信号。与此同时,AI 行业的经济效益必须提升:每 1 美元资本投入创造的收入应逐步向 0.5-1 的区间靠拢。若这一差距未能缩小,则意味着行业规模效应并未带来预期的效率提升。
若生成式 AI 相关企业的估值开始接近 50-60 倍市盈率,则将呈现明显的泡沫化特征。真正健康的增长阶段,应体现为企业盈利追赶股价,而非盈利与股价进一步脱节。
若企业内部现金流仅能覆盖不到 25% 的 AI 资本支出,数据中心投资的稳定性将面临压力。目前,AI 投资的稳定性主要依赖于超大规模企业的强劲现金流;一旦这些企业停止承担大部分资本支出,债务与证券化融资的占比将悄然上升。考虑到 GPU 较短的折旧周期(仅 3 年左右),这种融资结构的转变绝非利好。若内部资金在新资本支出中的占比跌破 25%,且对债务和证券化融资的依赖度上升,AI 行业对短寿命 GPU 的依赖,以及高利率环境带来的融资成本压力,或将迅速引发系统性不稳定。
我当前的泡沫判断标准是:
若五项指标中有两项亮起红灯(高风险),则意味着生成式 AI 领域已进入泡沫区间。
届时,投资者就应考虑抛售相关资产、买入波动率指数(VIX),并调整投资心态。
回顾历史:
1873 年 “大恐慌” 爆发前一年,铁路行业的经济压力指标已呈红色,同时资金质量持续恶化,再加上疲弱的营收增长,最终引发了危机;
2001 年电信业崩盘时,营收增长与资金质量两项指标同时发出警报;而在互联网泡沫时期,则是行业压力与估值热度双双亮起红灯。
生成式人工智能目前仍未成熟。行业 “引擎” 正高速运转,发出轰鸣,但尚未出现过热迹象。
那么,需要多久,五项指标中才会有两项亮起红灯?
我尝试过多种情景推演,结果显示,即便最糟糕的情景,也需要数年时间才会显现(并非所有推演情景都令人担忧)。
即便如此,仍有太多宏观因素可能让 AI 市场降温 —— 从美国经济衰退、通胀再度攀升、高利率环境持续,到国内外复杂的政治局势。
虽然我们或许尚未深陷 AI 泡沫,但如果认为 AI 投资周期能完全免疫于这些亢奋的市场动态,这种想法未免太过狂妄。
- 原文作者:知识铺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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